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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秦帝国之崛起第一名将不是白起和王翦而是他?符江攻楚

2018-04-07 15:51:19  阅读:6066 来源:本站原创 作者:马德钟
大秦帝国之崛起第一名将不是白起和王翦而是他?符江攻楚。如果票选秦国第一名将,王翦的老谋深算,白起的战神本色,无疑得分都不少,可是却有这样一位名将,战功并不耀眼,疆场搏杀亦非所长,但他是一位战略大师,力助秦国一统江山。著名的典故符江攻楚就是由他演变而来的,那么这位名将到底是谁呢?他又有什么高明的思想呢?

王翦不用说了,战国四大名将之一,灭楚平赵,哪里有困难,他就出现在哪里;至于白起,更是古今第一杀神,从秦孝公八年(公元前三五四年)到秦昭襄王五十一年(公元前二五六年),一百多年里,秦军杀敌总数超过130万,白起一人就包办了92万。

虽然如此,如果要票选秦国第一名将,我们还是要把票投给被遗忘的一位:司马错!相比王翦的老谋深算,白起的战神本色,司马错并不耀眼,疆场搏杀也非其所长,但他是一位战略大师,奠定天下一统的“浮江攻楚”就是他的手笔。

秦国灭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公元前三一八年,楚怀王牵头的第一次合纵,让秦国认识到必须全力对付楚国,经过公元前三一三年的蓝田之战、公元前三〇二年的重丘之战、公元前三〇〇年的襄城之战,基本把楚国打回原形,灭楚的时机大致成熟,但究竟从哪里入手,秦国也有争论,直到一个偶然事件帮秦国作了决定。

当时,占据四川盆地的蜀国是中国西部的大国,蜀王把汉中封给弟弟苴侯,没想到苴侯反而跟宿敌巴国交好,蜀王大怒派兵讨伐,苴侯逃奔巴国向秦国求救,秦惠文王早有心取蜀,只因正与韩国作战,犹豫不决。

表面上看,攻韩还是取蜀只是顺序问题,其实关系到秦国的总体战略。这种时候一般是张仪率先发言。

张仪是连横战略的始作俑者,一直在楚国玩无间,后来又跑到魏国,还挂了相印,不久前才回到秦国。他是典型的政客,一向强调七分政治、三分军事,所以主张先攻韩国,还滔滔不绝说了一番道理。

他的理论还是纵横家的套路,说起来指点江山,感染力极强,其实可行性相当值得怀疑。

“我们应当跟魏、楚结盟,出兵三川,堵住辕和缑氏山的隘口,阻断屯留的交通,切断魏国与南阳的联系,然后进攻新城和宜阳,兵临洛阳城下,届时名存实亡的周天子肯定吓得魂不附体,交出传国玉玺,秦国便可以挟天子而令诸候,霸业可成”。

张仪越说越兴奋,仿佛天下已在掌中,末了轻描淡写的加了一句:“至于蜀国,蛮荒小邦,偏处一隅,劳师动众去攻打,未必有什么收获”。

从这番话可以看出,张仪的思维仍停留在春秋五霸时代,未能与时俱进,秦国统一之势已成,哪里还用打周天子的旗号?平白落下劫天子的恶名!秦军东出函谷关,决胜中原,这是大势所趋,但非要从险道深入万山丛中与三晋搏命,简直是白痴战略。这个战略也暴露了张仪的私心,他在魏国罢相主要是政敌公孙衍的阴谋,以张仪的为人哪里肯吃这个哑巴亏,所以一力主张东进。

张仪的胡扯惹恼了都尉司马错,他立马站出来反驳。在秦国的大将里,司马错一向低调,没有型男白起那么有名,但也有人认为他才是秦国最出色的战略家(没有之一)。司马错的主张很明确,取蜀是第一要务。

司马错认为秦国要统一天下,扩张领土、增加财富和施行仁政,这三条缺一不可,当然要从最容易的扩张开始。蜀国虽然富庶,地盘不小,却是蛮夷番邦,僻处边疆,以秦国之强取之如探囊取物,其它国家也不会干预,反之东进则必然招致六国的联手抗击。拿下蜀国,不仅扩张了领土,还可得到财富,一举两得。

这番分析鞭辟入里,听得群臣频频点头,然而这还只是司马错大战略的第一步。得蜀之后,占据上游形胜之地,再收巴蜀之兵,造大船浮江攻楚,必定取胜,楚国一亡,天下可定矣。司马错的战略清晰可行,又不像张仪有那么多纵横家的俗套子,秦惠文王听后一拍大腿,马上采纳,并且指定张仪和司马错一起挂帅出征。

我们可以负责任的说,没有司马错的这个计划,秦国要统一天下至少多花五十年。在东方战线上,秦国噼里啪啦的打了二三十年,白起今天10万、明天20万的斩首,都打不疼三晋,换个二流将领,有时还打不过赵国。

司马错坚持取蜀另有一番深意,是张仪、白起甚至很多后人都没有想明白的,秦国之所以战无不胜,源于高得吓人的军功奖励

1、普通士兵斩甲士一人,赐爵一级,可得田地一顷,宅九亩,并可获得奴隶一人;

2、军官斩甲士一人,还可晋级为五十石之官;

3、军官斩甲士二人,可晋升为百石之官;

4、任何人杀敌超过5人,即可得到五家的奴隶以供役使。

一百年间,秦军仅有准确文字记载的歼敌数目就达到130万,平均每年歼敌13265人,相当于每天37人,如果完全兑现这些奖励,那么秦国将会增加数量惊人的地主和奴隶,这对国家来说根本是吃不消的,更不用说关中平原的农业潜力已经压榨到极限了,如果没有新的资源注入,秦国的战争机器迟早会有停下来的一天。

不过,蜀道之难是有名的,秦国要顺利入蜀免不了耍些阴谋诡计。

古蜀国是史上最神秘的国度之一,李白《蜀道难》“蚕丛及鱼凫,开国何茫然”讲的就是这个国家。蜀国的开国君主杜宇,人称望帝,半人半神,英明豁达,很受人民爱戴,后来杜宇依着尧、舜、禹的惯例,把王位禅让给了鳖灵,这就是蜀国的丛帝。

鳖灵死后,历代的蜀王都不成器,秦惠文王觑出机会,就让人凿了五头石牛,每头的屁股后面放一堆金子,愣说是石牛屙出来的,蜀王一听马上派人索取,秦惠文王满口答应,蜀王于是找来著名的五壮士,凿山开路迎接石牛,这就是“五丁开山”的典故,这条路从今天陕西勉县一直向南,越过七盘岭进四川,经朝天驿直通天险剑门关,后世称为石牛道。

可惜路是通了,石牛却不出货,无脑的蜀王又找秦国想办法,“好心”的秦国答应另送五位美女,蜀王再派五壮士去迎接,结果半路遇上塌方,壮士和美女都挂了。

这段传说只能当故事看了,但石牛道一通,秦国的大军就来了,公元前三一六年,司马错、张仪和都尉墨由石牛道大举入蜀,葭萌关一战大败蜀军,蜀王逃奔武阴,说来蜀军也真无能,葭萌本是天险,三国时,刘备的三流将领霍峻用几百人守了一年多,蜀军争点气,守个半年不成问题。

葭萌关一破,蜀国实际上就亡了,司马错干脆把巴和苴也一起灭了。秦惠文王将蜀国降格为侯国,让宗室公子通去当蜀侯,任命陈庄为蜀相。没想到,公元前三一〇年,陈庄突然叛秦,幸好司马错及时把他干掉,平息了叛乱,公元前三〇一年,继任的蜀候辉也反了,司马错再把他干掉,蜀地才算彻底平定。

蜀地要成为秦国统一天下的后勤基地,政治安定、经济繁荣是头等大事。从公元前三一六年开始,秦国的蜀守张若就在主持这项工作,前后长达四十年。四川土地肥沃,人口较少,张若就迁移关中居民万余户到蜀中安家,还仿照咸阳的规格修建成都城,分为大城和少城,由张若与司马错、张仪亲自督建。

此外,在郫城和临邛也另建新城,郫城方圆七里,临邛方圆六里,三城合为一体,拱卫蜀中的安全。丝织、冶铁和煮盐是蜀地的经济命脉,张若设立了专管丝织的机构-锦官,后来的锦里之名就是由此而来,如今已成为成都有名的小吃购物一条街,大家有空可以去转转。

煮盐是张若最头痛的问题,蜀中原本盛产井盐,《论衡》说“西川盐井,泉源深也”,但早在秦国入蜀前,楚国已侵夺清江、伏牛等盐泉。巴国灭亡后,楚军又夺取临江以东诸盐泉,秦国虽得蜀地,可民间缺盐,政局不稳,要实现长治久安,非得拿楚国开刀,夺回盐泉不可。

司马错的大战略终于到了收关的时候。这次,秦国在三个战略方向上对楚国发动进攻,北路军由名将白起挂帅,出武关,向宛城、叶县、襄樊攻击前进,直逼郢都;另外两路由司马错统一指挥,西路军经大巴山,由巫峡进占西陵,将楚国从长江拦腰斩断;南路军从巴郡经武陵山,攻击黔中、沅江的广大地区,对楚国后方实施深远迂回。

公元前二八〇年,司马错率领陇西和巴蜀部队10万分乘大船万余艘,运载大米六百万斛沿涪水顺流而下,出其不意楔入楚国腹心,一举占领黔中郡。公元前二七九年,秦赵在渑池会晤,蔺相如给赵国挣足了面子,而秦国稳住了这个强敌,正好全力对付楚国。白起的北路军势如破竹,击败楚军数十万,占领鄢、邓、西陵等地,接着未经激战就攻克楚都郢城,楚顷襄王逃奔陈地。

秦国取蜀不过三十年,居然能够屯粮积粟,出动十万大军,可见取蜀的重要意义。以至于主张东进的张仪后来也对楚王吹牛说:秦西有巴蜀,大船积粟,起于汶山,浮江已下,至楚三千余里。舫船载卒,一舫载五十人与三月之食,下水而浮,一日行三百余里,里数虽多,然而不费牛马之力,不至十日而距捍关。捍关惊,则从境以东尽城守矣,黔中、巫郡非王之有。秦举甲出武关,南面而伐,则北地绝。秦兵之攻楚也,危难在三月之内,而楚待诸侯之救,在半岁之外,此其势不相及也。

公元前二七七年,经过充分准备的张若对楚国发动了致命一击,他的目标是夺回被侵占的盐泉。当时,四川盐源、盐边和云南华坪、永胜、宁蒗这片地方被称为“笮”,金沙江对岸的丽江、大姚和姚安一带称为“江南地”,张若浮江而下,夺取了这两个地方,并入早先攻取的黔中郡,秦国调张若为黔中郡守,蜀守一职交水利专家李冰接替。

楚国守城守不住,打又打不过,地利尽失,只好割让上庸和汉水以北之地给秦国,迁都到陈地躲得远远的。

至此,司马错设计的这盘夺取巴蜀、浮江攻楚的大棋完美收官,楚国丧师失地,苟延残喘,而秦国版图膨胀数倍,财雄兵强,占据上游形胜之地,兼并之势不可逆转。

人往往忘不了长平之战那种血泊里的伟大胜利,其实那种战略决战危险非常,假使赵军由李牧或廉颇率领,鹿死谁手尚未可知,事实也的确如此,赵军在长平丢了几十万人,但李牧带回守边大军之后,照样两次打败了不可一世的秦军,说明秦国纯粹从战场上压倒赵国并不容易,而司马错选择薄弱方向,轻巧一击,奠定万世基业,就显得高明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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