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:刘福新
图:来自网络
电话得知,姐患了腰椎病,真想长上翅膀飞去姐家。往事萦怀,不由地一幕幕闪在脑际……
四周岁那年,继母来了,给我带来一个异姓姐姐,大我六岁。
姐的亲父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音信全无,六十年代初,继母挑选了改嫁,到了我的家里。据老人言,其时协议,姐是随母来我家日子的,可姐还有个孤苦无依的祖母,姐只要两头跑……
我与姐都是年少不幸,或许是同病相怜,共处极为调和。姐的温顺贤淑,成了咱们这个特别家庭不行短少的黏合剂,每当姐在家,院中便溢满了笑声,所以,我总盼姐在家中。
记住我上小学时,有一次心里感到冤枉,都走出半里路了,又折回村,扒了墙头望家里瞧,我喊了声姐,满含泪水,姐站在院内墙下,仰脸安慰我……
有一回,恨姐多日不至,见了她使性子。其实,那时我哪知姐心中的苦衷?现在忆来,姐那时所接受的心灵上和日子上的压力又岂在我之下!?小小年纪的她,既要充任咱们家的亲情大使,又要在老家祖母膝下尽孝,难哪!
虽无血缘关系,但姐对我的关爱,超过了一个亲弟弟。尤其是去她老家时,我便成了一个当之无愧的孩子。全部只要母亲承当的职责,姐全承当起来了。我这个没姐的孩子,从姐那里走运地获得了更多的爱。
在家不如意时,常去她老家小住,在复新河里光屁股摸鱼,到雨后的河堤上捡蘑菇,跟着姐到很远的村里看电影,乃至姐嫌我怒斥我,都成了我心头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线。
姐干事从不背我,与姐夫当年谈恋爱也带着我,姐说姐夫很大度,是个男子汉。他们是同村,两小无猜,婚后很美好;对我来说更是一种走运。由于姐夫知道姐姐对我有种更深的爱情—— 母爱。
姐姐无时无刻不在关怀着我的生长。记住姐姐成婚那年,我上初中二年级,想参与姐姐的婚礼,班主任怎样也不给假,直到周末,我拉着平车去姐夫家里“叫回门”,是个大热天,姐姐给我扒掉上衣,长裤子也给我脱了,与姐夫轮流着给我搧扇子,我开端装着打盹的姿态,不想,却在温馨中睡着了,差点耽误了“回门”的大事。姐姐回“娘家”时,我再三央求她上车,她却把我抱了上去,自己拉着我上沟爬崖……
我大了,工作了,成家了,姐姐与姐夫对我的关爱半点儿也未减。不管是我盖房子仍是我的儿子成婚,伸出帮助之手的当然是姐姐,虽然姐姐家里也不宽余,还拉扯着六七个孩子。人都有落魄的时分,周围亲戚朋友潮水般地退去,留下一片荒寂的空滩。每当这时,我会在懊丧的丢失里首先想到了这个没有一点点血缘关系的姐姐。
姐姐对我不只极力承当着长姐的职责,一起也掺进了母爱,我心里十分清楚。说句老实话,姐姐的性格彻底不像我的继母(姐的亲娘),母女之间竟有那么大不同,所以继母的母爱我没得到,却从姐姐那儿得到了补偿。
说起姐姐关于我的母爱,一点也不夸大,最能阐明问题的是:姐姐常常凝视我时,与凝视她的子女的目光没有多大差异。慈母般的光线,令我脱离她时,总不能立刻回身而去。现在,我虽年近花甲,但固不自封。
姐姐啊,我大半生想对您说又无法吐出口的感谢,那些早就收集起来却未能扎好的言语花枝,都在您长姐般、慈母般的亲热里偷偷地绚烂着,都在我羞涩的眼睛中酝酿成了晶亮的感谢……凡五十多年间,我和您,似乎在爱情上从来就没有分开过。故我常常引以自豪,这是我人生的一份永不价值降低的“不动产”。
姐姐,我在不断地为您祈求:愿您早日康复!